怎么了?他在这个家,多待一天怎么了?”
孟长安明白现在不是挑明真相的好时候,他忍着心中不适,按捺道:
“母亲误会,自古养恩大过生恩,母亲为我兄妹付出,长安铭记五内,不敢忘怀,只是……
即便不顾对亡灵、对父母的影响,不能不顾礼法规矩,母亲有所不知,朝堂的言官,眼睛时刻落在百官身上,若是大操大办,只怕明日弹劾的奏疏便要送上去。
到时候莫说父亲,便是连外地为官的大哥都会受到影响。”
朝堂论礼孟长安都不带怕的,同苏月怜说理,他还能被揪出漏洞不成?
苏月怜没想到孟长安如此不顾情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嗤笑道:“你是怕自己仕途受到影响吧?”
孟长安淡淡一句,“母亲多虑了。”便看向自己父亲。
孟崇文很清楚,即便长安没有高中,单凭他与皇帝的私交,亦能轻松入仕。
苏月怜并不知道这一层,她只以为是国公府的庇佑,认为孟长安那句“多虑”,夹杂着贬损与歧视,心里对孟长安、对楚家,便又多了几分怨恨。
“便就这么办吧。”
孟崇文权衡再三,最终拍板确定,“明日送往卫州。”
卫州,也叫京畿卫,是孟家祖宅所在之处,在圣京西侧,送往卫州,便是要将孟弘毅葬入孟家祖坟。
长宁巴不得孟弘毅曝尸荒野,怎会让他进入祖坟?
孟长安见妹妹要说话,唯恐她引火烧身,便抢先道:
“父亲,只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