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恶夫破口大骂,摄人的眼神扫视在场诸位,“你们家狗被人打了,就不信你们能坐着?”
他可是个极端主义者,犬戎确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现在终归是秦国的财神爷,怎么能连个屁不放?
做生意嘛!
讲究的就是个为人处事和诚信!
“犬戎被灭是与秦国无关,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咱们的大客户,这三家明摆着不给咱们面子,真是惯得他们。”
恶夫火大到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将前世的一些词汇脱口而出。
还在众人只顾着安抚恶夫,并没有注意,不然怕是又要多费一番口舌辩解。
站在角落当透明人的冯劫也不得不站了出来,小声劝解:“卫尉,收手吧,咱们那摊丁入亩还没正式推行,你若不在谁能定鼎?”
他可不想因为个犬戎将恶夫的精力全部吸引走,到时凭他的能耐根本压不住满朝文武的口水。
恶夫闻言冷静了些许,依旧哼哼道:“那也不能就此放过他们,只有老子杀人放火,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在太岁头上动土。”
冯劫报以苦笑,扯着嘴皮子开始安抚恶夫,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只为留住眼前这个小男人的身体。
“好了。”
嬴政开口打断:“与三族同时开战并不现实,你们觉着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此言一出,李斯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思虑,“大王是说....?”
嬴政微微颔首,“我们的东西可不光是在犬戎手里值钱啊。”
闻言,恶夫立马冷静了下来。后世有句话广为流传,要想富,就垄断。
乌氏倮只与犬戎经贸是经他同意,其绝对不敢擅自和匈奴三族经贸,想来正是因此,这三家才联合起来覆灭犬戎。
断了秦国财物,让秦国不得不与他们交易。
没了犬戎,他们三族就成了北边最大的市场,就如同后世未来的华夏那般,靠着世界最大的经济市场,反而拿到了主动权。
“好好好,这三族看来也是有点脑子啊。”
“这是想以市场裹挟,占据主动权,从而压榨我秦国啊?!”
恶夫怒极反笑,顺着这个思路,他仿佛已经预见三族趾高气昂压价的画面了,远超方才的怒火从他心头骤起。
嬴政和李斯点了点头,这种手段并不新鲜,以前吕不韦等商人不就最喜欢干这事儿吗?
“诸位,还请出谋划策,以便应对接下来的刁难。”
已经尝过甜头,嬴政可不想就此断了刚刚冒头的经贸之事。
大臣们陷入沉思中,苦思冥想破局之路。
殿内气氛沉凝之际,禁军侍卫快步而来,启禀道:“大王,宫外有一人名为乌氏倮,说有重中之重事要面见大王与卫尉大人。”
嬴政扫了眼恶夫,颔首示意带其进来,又见满朝文武面露不解,解释道:“此人就是负责经贸的商人,冒然求见,想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事。”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又陷入了深思中。
这个时代商贾地位卑贱,纵使其身负经贸大事,也依旧得不到他们这些掌权大官的重视。
少顷,乌氏倮步履慌张跟随禁军侍卫而来。
他顾不上惊惧大佬们落在己身的目光,语气急促道:“启禀大王,卫尉大人,匈奴三族覆灭犬戎。”
“方才小人收到月氏传讯,说是要与我们秦国开展经贸,如若不从,要让我们商队寸步难行,敢保任何货物无人采买。”
此言一出,恶夫胸膛一阵剧烈起伏,滔天的怒火让他将牙咬的咯吱作响。
“放肆!”
“岂有此理,好胆!”
数道暴喝怒斥声响起,惊得乌氏倮瑟瑟发抖。
嬴政也是气的两个眼珠子通红,奈何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不能像众人那般无能狂怒。
只听他强压怒火问道:“可否还有其他话带到,一并说来。”
乌氏倮眼底闪过一丝佩服,没想到这都被嬴政猜了出来,可一想到那有些难听的话,顿时又有些迟疑和惊惧。
恶夫见状深吸了口气,安抚道:“无需害怕,全部说与大王和众位大人听听。”
有恶夫作保,乌氏倮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咬牙切齿道:“那月氏好不要脸,竟然想要以低于犬戎九成的价格来交易,真是岂有此理。”
“九成?!”
减去开支等费用,中间利润一共不过才七成,月氏这是要他们赔本做买卖?
“呵,好好好,胃口还真是不小啊,这是要让我们的赔钱做买卖?”
“他们不如干脆来抢啊?!”
当时全程旁听经贸事,李斯对中间的利润也算是了如指掌,气得他冷笑不断。
“不行了,我忍不了了。”
恶夫一声暴喝,将所有声音压下,怒声高喊道:“大王,说什么也要带人去一趟,要不然这口气能把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