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军人马刚刚离开咸阳,后脚孟灿派出的使者也紧随其后出了咸阳城。
孟灿对这件事的热情度极高,已经连夜将计划完善周全。
而见孟灿忙的热火朝天,身负重任的冯劫也不甘落后,起了攀比之心。
这不,今日早朝他竟然直接当着文武大臣们的面,将摊丁入亩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王,现如今我秦国一片欣欣向荣,虎狼之师笑傲六国,内又则能臣良将辈出,东出之机已然来到。”
“然,东出横扫**,当需钱粮供应,如今之农桑赋税国策已然不适,臣提议改革农桑赋税,以摊丁入亩之策,铸我大秦万年之基。!”
冯劫浑厚的嗓音回荡于殿内,让原本一片轻松和谐的气氛瞬间凝固。
摊丁入亩这件事谈起已经快三个月了,他一直隐而不发,却在今天冷不丁的讲了出来,打了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嬴政和恶夫措手不及,只能面面相觑报以苦笑。
“敢问冯御史,这摊丁入亩是为何意?”
在场百官皆面带疑惑和惊疑之色,虽时不知其具体为何,但不知怎的总感觉会是个震天响的玩意儿。
冯劫小讲堂瞬间开启,他原原本本将恶夫当初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霎时间,掀起惊涛骇浪,引得殿内嗡鸣不休。
百官议论纷纷,以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冯劫,暗骂此人平时癞蛤蟆上脚背,不要人膈应人也就算了。
这次,竟然敢拎起大刀了?
反了天了?
瞬间,冯劫就淹没在了百官愤怒的指责声中,其虽是据理力争,奈何双唇难敌老婆舌,被人喷的都快以唾沫星子洗面了。
高台上的嬴政满脸幸灾乐祸,平时都是这老家伙喷完这个喷那个,如今也要让他感受下被人喷的感觉。
冯劫被喷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瞅着随时就要翻白眼昏死过去时,嬴政总算开口了。
“肃静!”
“朝堂之地,岂容尔等无礼?”
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声响起,让在场百官如坠冰窟,看着嬴政那张神色淡然的脸,殿内嘈杂声瞬间消失一空。
嬴政趁此间隙,偷偷朝恶夫打了个眼神,示意将接下来的主场交给他。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带着无边怒火的暴喝声从恶夫口中发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隆隆之音回荡于殿内。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在场百官心肝乱跳,冷汗簌簌落下。
恶夫扫了眼冯劫,沉声道:“冯御史只是提了个策论,怎么让你们急成这样?整日嚷嚷着要报效国家君王,动了你们的利益立马脸红脖子粗?”
说到这里,他踱步来到大殿中央站定,笔直如剑的身躯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严与气势。
“大王,末将以为,冯御史的策论极好,乃利国利民之策,损失小部分人的利益可忽略不计。”
这话让不少人面色变得铁青,暗道你恶夫是吃饱了,手里赏的那点地也懒得种,自然是无所谓了。
可他们呢?
他们不少人手中的土地,可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底,这摊丁入亩如同一柄大砍刀,直接将他们拦腰斩断怎么能行?
“大王!”
谏议大夫郑柯站了出来,高声道:“农桑赋税之事乃国之根本,岂能胡乱改动,冯劫不过是御史大夫,只懂弹劾挑理,哪知其中门道?”
他这话是一点也没给冯劫面子,就差指着鼻子说其就只是个会喷人的喷子,还妄想改动国策?
不等嬴政说话,郑柯目光落在冯劫身上,“御史大人,别怪老夫说话难听,你家里连一顷田都没有的主,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凭你这二两肉,能担的起举国动荡?若有任何差池,岂不是让大王在替你背负骂名?”
嬴政眼神猛然一凝,心头杀意骤起,这老家伙看似在喷冯劫,实则指桑骂槐给自己上眼药呢?
进一步来说,等同于明晃晃的威胁。
“我看谁敢?!”
恶夫一声暴喝,迈步朝前一踏,如山崩地裂般的气势席卷而出。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恶夫眼神如一把小刀,直视郑柯,“你能代表的了天下百姓,还是能代表的了满朝文武?”
“你们这些个天老爷高踞庙堂,衣食无忧,哪知民间百姓之苦?”
“这天下没了你们可以活,没了百姓却是必死之局。”
说着说着,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郑柯面前,低头俯视胎道:“只要天下的百姓乐意,官老爷们换谁来做不行?”
“难道....就非要是你们不可?”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毕露,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郑柯又惧又怒,气的是恶夫胆大包天,惧的是这人还能真做出来这事。
没见高台上的嬴政连个屁也不放,甚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