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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离庭,我最后的栖身之所 (第1/2页)

面前的医生毫无波动的将手里的注射剂刺入陈默的脖颈,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猩红的鲜血注入了透明的针筒内。

“你准备留下来?”

她的动作熟练,但仍能让人感觉刺痛。

“我以为凯尔希女士会为我的选择感到不满。”

医生站在陈默身后,俯视着他的身影。

“你认为我不会?我已经提醒过你你的重要性,你想凭借这个方式摆脱我的控制。”

“我不否认有过这个想法。”

陈默没有回头,他知道凯尔希正在看着自己,房间内布满了医疗仪器,但灯光昏暗,只有他们两人。

“我低估了卡兹戴尔内部局势的混乱,也高估了殿下在卡兹戴尔内的影响力,这让我先前的计划看起来显得幼稚,欠缺考虑。”陈默说:“凯尔希女士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您早就猜到巴别塔会选择暂时退让。”

“哼。”医生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但对我来说,这仍然是一个机会。”

医生缓步来到陈默身前,陈默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步伐转动,她的手指在仪器前输入了什么,冷藏装置摊开,她将手里的试管插入其中。

“我在格莱留下了一支六百人组成的军队,他们其中许多人和家庭都接受过格莱市政的恩惠,大部分人都有亲人死在领主强令的工厂劳作和矿坑里,他们都参与过格莱长街的反抗,对卡兹戴尔既失望也仇恨。”

医生转过身,陈默和她四目相对,淡绿色的眸子平静,医生神情冷漠。

“我用思想和恩惠控制了他们的忠诚,他们对萨卡兹的领主和王权没有任何敬畏,我向他们许诺会弄死每一个试图继续压迫他们的贵族,我告诉他们他们必须拿起武器才能保卫自己现在的生活,我给予了他们萨卡兹其他地方所没有温饱与尊严。”

陈默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医生沉默了两秒。

“但这些东西,却要用他们的命来偿还。”

“我把他们从迷茫的野兽变成了人,也在用另外的方式渐渐将他们从人变成狂热的野兽。”陈默平静的说。

“我正在这么做,我给了他们他们追求的东西,这是萨卡兹很多人到死也得不到的,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医生想起了她在格莱目睹的画面,神情微动,没有争辩。

“因此你选择了留在卡兹戴尔。”

“有很多病不是用药就可以医治的,凯尔希。”这是陈默第一次没有加上敬语:“那些病长在心里,表现在行为上,不是任何医学上的药物所能根治。”

“又是你的那套理论。”

“是我亲眼所见。”陈默说:“也是这片大地,卡兹戴尔和诸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要医学继续发展,源石病和感染者尚且可以等到治愈,但凯尔希女士,医生只能寻求治愈病症的药物,他们管不到人们是否愿意接纳这种治疗,信任这种药物能治愈他们的苦痛。”

“人们是盲目的,他们盲目的相信自己认知所能概括的一切,他们盲目的追寻大部分所认定的事实。”

陈默说:“在我看来,殿下也是一名医生,她正在寻求治愈卡兹戴尔的方法,卡兹戴尔就是一个病重的巨人,诸城是他的身体的延伸,子民是他的血脉,城主是他的器官,但现在,这些器官失去了大脑的控制,血液流经他们被他们污染。”

医生来到陈默的身后。

“假使如你所说,你认为凭你又能做到什么,特蕾西娅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的比她更好?”

医生嘴角似乎有不屑和嘲讽。

陈默没能看到。

“我所有的构想都建立在萨卡兹人拥有一个时刻能让他们信任的人的前提,建立在萨卡兹人随时都能找到一个令他们所有人都愿意追寻的人身上。”陈默说:“这些我做不到,整个卡兹戴尔也只有殿下能有这种能力。”

“那你更应该做的是留在特蕾西娅的身边。”

医生这么回答,即使睿智如她已经猜到了陈默会如何回答。

“我们都不是天真的傻瓜,凯尔希女士。”陈默说:“我一直在思考卡兹戴尔的这场战争,不免会去思考它的根源,战争改变了殿下,让她变得仁慈,但萨卡兹需要的不是仁慈,否则特雷西斯的理念如何会有人支持,萨卡兹需要一位温和贤明的君主,才能让所有人感到安心,抚慰萨卡兹的创伤,可要解决萨卡兹争斗的根源,需要的是铁血和强权。”

“我听过有人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你怎么能确保自己就能成为那个人,不会面临失败?”

“因为巴别塔站在我的身后,这给了我足够的机会。”陈默说:“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巴别塔是特蕾西娅的巴别塔,所有人都猜测幕后指使是殿下,但没有任何会说出来,没有人会承认,他们会默认这一切都与巴别塔无关,但他们心中将对殿下更加敬畏。”

医生的手指轻轻搭在陈默的肩上,她俯下身,垂下的一缕白发搭在陈默的耳边。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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