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9章 必要的牺牲 (第1/2页)
穆勒神父站在祭坛上高声吟唱着圣经中的诗篇，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洞穿了风雪与黑暗。传教士们聚集在一起，跟随着他一起开口朗诵。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仿佛就拥有了某种神奇的力量，连这漫天的风雪都安静下来。
县城里早早入睡的人们，在梦境中突然感受到了温暖的光明，他们在梦中看到头顶着光环的圣灵向自己走来，双手并拢抬高在自己面前，那光明犹如纯净的水一样从圣灵的手中流淌而下。隐约之间，他们听到了圣灵的低声呢喃，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
一颗颗散发着微弱金色光芒的碎片，从黑暗中凝聚出来，穿过风雪的阻隔，朝着驿站的方向汇聚过去，在半空中组合成一座透明的教堂虚像。
有人还未睡下，听到响动便不由自主地看过来，当他们看到半空中的金色教堂的一刹那，顿时从心底里翻涌出无限的震撼与敬畏，不由自主地朝着教堂的方向跪倒下去，口中低声念出自己都不理解的语言。
穆勒神父额头上微微见汗，想要以一己之力完成规模如此庞大的降灵仪式，在毫无信仰基础的异国他乡凭空建造出一座庇护圣所，需要消耗的精力难以想象。他只能利用秘术强行征收当地人的信仰，幸好当地人的信仰并不坚定——这也算得上是明国人的一大种族特色，他们可以像攒钱一样积攒出丰厚的信仰之力，但又不会全部贡献给任何一名本土神灵，就像是天生的储蓄罐。
谁能不爱装满硬币的储蓄罐呢？
徐家内宅。
洪阿九默默站起身来，拿起从不离身的白布包裹，解开布条，露出一截闪烁着锐利寒光的银白利刃。
那银白利刃之下竟然是两条一般长的精钢短棍，看起来像是一对判官笔，可又只有一个笔头。洪阿九将两条短棍拿起来对准了螺口轻轻一拧，竟然组合成一杆六尺三寸长的钢枪。
他反手将长枪夹在腋下，推门出来，转头看向穆勒神父登坛作法的方向，那手指虚量了一下距离，口中低声自语道：“八十五丈……”
徐世杰正蹲在院里吃面，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惊呼道：“二师父，原来你是使枪的啊。”
洪阿九笑道：“很久不用了，比不上你得的那把洋枪。”
徐世杰第一次见二师父笑得这么明显，感觉就像是他自己过去听说街面上又来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泼皮，正好可以用来做饭后消遣的那种心情一样。
原本他是极喜欢从谢金宝手里抢来的那把转轮洋枪的，声音清脆，打得准模样又好看。虽然只剩下三颗子弹，可心里还是痒痒着，总想找个地方打出去。
可是见了二师父手里那杆钢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挪不开眼睛了，怎么瞅着都觉得稀罕。
发现徐世杰连面都不吃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钢枪，洪阿九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微笑道：“怎么，看上我这老伙计了？你小子很有眼光嘛！”
徐世杰忍不住问道：“二师父你自己是使枪的，咋不教我练枪呢？”
洪阿九摇头道：“等你先把拳脚的基础打好，再学兵器也来得及。况且……”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看你洋枪也使得很好，回头有机会可以买些弹药练练西洋枪法，这冷兵器其实就没必要钻研了，纯属浪费时间。”
提起洋枪，徐世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小声问道：“二师父，之前人家跑咱家来开枪，那一枪打哪儿去了？”
洪阿九伸手进袖子里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弹丸，随意丢给徐世杰。
徐世杰忍不住惊呼道：“好家伙，您真能空手接子弹啊！”
洪阿九无奈道：“那又如何，整个武林江湖上你能找出多少接子弹的高手？就算有一百个两百个，那洋人的洋枪可是批量生产，成千上万，谁能接得过来？如今这洋枪也做得越来越精巧，一把短铳里居然能填六发子弹还不用装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都能扣动扳机，你说咱们花几十年修炼武功还有什么用处？”
徐世杰不解道：“那要是修炼武功真没用的话，您现在这是打算做啥呢？”
洪阿九看着县衙的方向口中说道：“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洪阿九闭口不语。
县衙方向，暴风雪中的金色教堂已经初具规模，成千上百的居民在半梦半醒之间走出家门，朝着金色光芒的地方一步一叩首，浑然不顾自己衣不蔽体，在刺骨的寒风中执着前行。
穆勒神父的嘴角已经渗出血迹，也顾不得擦拭。在这异域他乡强行征召信仰之力对于凡人的负担极大，而他也属于凡人的一员。不过好在神圣庇护所已经构建完毕，只需要完成降灵仪式最后的步骤——打开大门让那些被强行征召的平民进入圣所，从他们踏进门来的那一瞬间，暴风雪造成的冻伤就会被立刻治愈，而他们也将亲身感受到圣主的无上威能，由此转化成为最忠诚的虔信徒。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坚持到大门外。
将近一半的人都是从睡梦中被唤醒，没有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