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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明媚 (第1/4页)

水线如同珠玉,在青瓷杯碗间溅起波澜,连同交错在一起的两只手都洇湿。

盖在美人腕上的指冷白修长,手背上的青筋游刃有余蜿蜒扩张。

时间静止下来。

这是孟秋第二次产生触礁的微妙感。

男人才从外头进来,又带进一阵冷风,他的手却不冰,棉布一样将她缠绕。

她的毛孔变得敏锐——

皮肤下的脉搏一下接一下撞击他温暖干燥却强势霸道的指尖。

孟秋才发现,他手掌的骨骼比自己大许多,因此轻而易举的把着她。

不知是时间被她惊愕的思绪拉长,还是他确实锢了她许久。

孟秋忍不住抬头,他眸底那层釉黑深不见底,好像要将她吞没。

她几乎忘了手里还握着茶壶,听到水滴落的声音,回过神,轻轻一挣,他便松开了。

空气流动起来。

她皮嫩,对方没用多少力,白腻腻的腕上就留了印,仿佛套了个红镯。

男人半倚在红木雕花的软椅边,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神思漠然。

过了会儿,隔着烟雾,饶有兴致地瞧她的手腕,问:“弄痛你了?”

嗓音比刚睡醒那会儿疏落低沉,颗粒感坠得很深。

孟秋想将手腕上那点印子揉掉。

他莫名让人印象深刻,因着那散漫凉薄的神情。

“没有。”孟秋答。

这是实话。

但显然他问的这一句,也不是真表达愧疚。

男人“嗯”了声,“聊聊吧。”

他先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她介绍自己。

孟秋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自我介绍,但在此刻熙熙攘攘的水雾中,她哑了声。

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动机让人捉摸不透。

这份迟疑没有持续太久。

孟秋迅速考量作为雇佣者的需求,打算针对性说明,但考虑了一圈,脑子里的方案都不大合适。

对面的人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类。

书面性的技能想必院长都已经告诉他,重复一遍显得人情商低。

赵曦亭不催,衔了烟自顾自冷淡地抽着,过会儿起身开窗,将味道散出去。

宽肩窄腰在窗边疏懒地透气。

屋里天光大亮。

他回座后将烟随手拧在烟灰缸里,笑了声。

耐心剩余不足,口吻却绅士。

“等我开场么,还是紧张?”

这话倒是提醒了孟秋,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

“您想了解我什么?”

“自愿来的?”他简单开口。

她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他问这话的理由。

和孟秋粗浅对他的印象丝毫不差。

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许是问她喜不喜欢这个工作吧。

她脊背笔挺,进入面试状态,“对,我希望有个好结果。”

赵曦亭审视她,唇角勾着笑,算不上真心,“你很急?”

孟秋微顿,边思索边说:“如果您觉得我可以的话……应该越快越好?品性可以慢慢了解,实质上的东西,最一目了然。”

孟秋明显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赵曦亭眉头微挑,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他微微侧颌,额角顶着指尖,视线从她的脖颈,到肩膀,随后缓缓滚落至腰间,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孟秋下意识并了并腿,仿佛一张钉在墙上的油画,脱了衣服任人观摩。

他察觉她的不自在,唇边弧度加深,重新看向她的脸,“那不好说,有些事儿得试过才知道。”

他的视线并无亵玩之意,自然也不猥琐,只是不带感情地估量,让人难免觉着被制约。

他乌眸含光,语气轻佻,“你平时说话就这么直接?”

“看情况。”

她只不过想争取一份工作而已。

赵曦亭收回目光,又问:“休息时间喜欢做什么?”

到此刻,孟秋好像才从画中出来,身子回暖,得了方寸自由。

她照实答:“看纪录片,写东西,偶尔和朋友出去散散步……”

“会打牌吗?”男人拿起桌上的紫檀摆件把玩,截断她无聊的自述。

打牌?

陈院告诉她的工作内容似乎和打牌毫不相干。

早听说四九城的二代们数不胜数,这些年发展成两派。

一派招猫逗狗不理世事。

另一派留学深造各个社会精英。

这两边谁也不服谁,但底色大同小异,都是心气儿高的主儿。

这位看起来是前者。

闲来爱逗闷子。

打着招人的旗号荒唐人间。

孟秋从小到大没碰过棋牌类的东西,这显然和她初衷不符。

如果这份工作和写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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