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看出杨文兵的心思,笑道:“子奕你陪杨大哥去打猎吧,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就到附近转转,不管能不能猎到,十二点前必须回来。”
现在是十点一刻,眼前这些板栗球看着多,实际剥起来挺快的,十二点前肯定能剥完,到时就得下山了。
子奕当然最喜欢打猎,高兴的应下,带着杨文兵去他之前就看好但没来得及动手的兔子洞那边。
张红梅看了儿子走远的背影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我家文兵在海边当兵,没进过这样的山,也没打过猎,兴奋着呢。”
宋芸道:“打猎挺难得,山里小动物虽然多,但想要找到抓到其实不容易。”
张红梅不信,她家院里挂着那么多猎物呢,怎么可能不容易。她心想,凭她儿子当过兵的本事,一会肯定能抓来一串兔子,这或许也能成为傻小子在小芸眼里的加分项,谁家姑娘不喜欢有能力的男人呢。
然而——
当她们将小山一样的毛刺球都剥完,麻袋也装满了,子奕和杨文兵终于踩着点回到了板栗树下。
杨文兵手里拎着一串兔子,少说也有四五只,收获很不错了,可杨文兵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怀疑人生的疑惑。
“哎呀!文兵这都是你猎到的?这兔子还挺肥的。”张红梅高兴坏了,儿子真棒。
杨丽芬却看出大哥的异样,“大哥你怎么了?猎到这么多兔子你还不高兴?难不成还想打老虎啊?”
宋芸去瞧子奕,见小家伙面色如常,可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笑,但她得忍住。
果然,杨文兵开口了,“不是我猎的。”
张红梅一愣,“啊?”
杨文兵指着身边小小一只的子奕,“都是子奕猎的。”
他到现在想起那一只只从他眼前溜走,却最终死在子奕掷出的石子下的兔子,就觉得怀疑人生。
他当兵五年,现在已经是连长,在部队里他的体能各方面也算是很不错的,否则也坐不上连长这个位子。
可今天,他却输给了一个小孩子。
那一窝兔子从洞里跑出来时,他因为缺乏经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兔子已经一只只的倒下.....
他扪心自问,以他的能力,就算子奕不出手,他最多能抓到两只。
可子奕就站在那里,随手扔了几颗石子,几乎是百发百中,五只兔子就全倒下了。
他终于知道为啥家里会有那么多猎物了,就这本事,这辈子都不用愁没肉吃。
“这些全是子奕猎的?”张红梅惊讶,完全不敢相信。
“嗯,子奕很厉害。”这倒是真心话,他朝子奕竖起大拇指。
子奕正要说什么,宋芸已经将麻袋扎好口,“绑好了,我们先带这些板栗回去吧。”
除了每个人的背篓和篮子都是满的外,另有两麻袋的板栗。
宋芸提起一袋,另一袋留给杨文兵,“你拿这一袋行吗?”
男人哪能说不行,当然行。
“你那一袋也给我,都我来拿。”杨文兵说。
张红梅也说,“对对,哪能让你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多,都让文兵拿。”
宋芸想到齐墨南在时,他一般不会让手空着,除了肩上背的,腰上绑的,两只手必定都是拿满。
“行,你试试看。”宋芸没拒绝。
于是,杨文兵信心满满的去拎两个麻袋,确实能拎起来,可显然他的力气不如齐墨南大,看着有点吃力,加上山路难行,他又没有走山路的经验,每一步都挺艰难的。
宋芸看不过眼,上前拎过一袋,轻轻松松,“我来拿一袋吧,你跟在我后面走。”
杨文兵见她单手拎麻袋,走山路也很稳当,仿佛拎在她手里的麻袋装的不是沉甸甸的板栗,而是棉花。
羞死了!
他可是男人,还是个连长,打猎比不过八岁小孩,力气竟然也比不过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姑娘家。
张红梅满脸复杂地看着儿子,在心里叹了一气又一气,这小子咋回事,怎么力气还没人家姑娘大,这还怎么在人家姑娘面前刷好感。
最吃惊的莫过于杨丽芬,她和宋芸是同学,一直知道宋芸力气比她大,但没想过宋芸的力气会大到这个地步,这也太夸张了吧。
宋芸没有去解释什么,拎着麻袋一路往山下走,顺便观察一下四周有没有被她遗落的草药之类。
路上也有遇到同样带着麻袋下山的村民,有人凑近了问:“宋知青,齐营长啥时候回来啊?上回他帮我家栓子抬石磨,我都没来得及谢过他,他就回部队了。”
宋芸摇头,“我也不知道呢,休假才能过来。”
宋芸听他提到石磨,忙问:“你家有石磨啊?是能磨豆子的那种吗?”
刘铜根点头,“能呀,麦子豆子啥的都能磨,咋了,你要磨豆子?”
“我想做点豆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