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芳走后,宋子奕悄声问:“姐,你咋了?是不是芳芳姐的病有什么问题?”
姐弟朝夕相处,子奕早就发现了姐姐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猜测和刘芳芳有关。
宋芸点头,“芳芳的病恶化了,得尽快找到人参才行。”这阵子上山她都有留心找过,可惜没有人参的踪迹。
系统商城里她也找过,没有人参之类的药材可以兑换,而她的针灸术和推拿术只能暂时让她的病情缓解一点,想要彻底治愈,还是得用药调理,且调理的过程不是一日两日,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至少需要服药一年,一根人参再怎么省,估计也不够,更何况现在连一根人参都没有。
宋芸想到这些也替刘芳芳发愁,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发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朽布破洞,一洞连十洞,想要修补好是十分困难的事。
“姐,是京市寄来的信。”宋子奕的声音拉回宋芸的思绪,她将信拿过来看。
原本以为是齐墨南收到她寄的牛肉酱后给回的信,没成想信不是齐墨南寄的,是杨丽芬寄的,但字迹看着又不像是杨丽芬的字。
拆开信封,抽出两张信纸,看了开头才知道是杨丽芬的妈妈张红梅写来的,她先感谢了宋芸寄去的东西,又谢了她赠的药方,说吃了那个药方后病情得到了控制,身体感觉比以前好了许多。
说完药方的事,她才说起杨丽芬,说杨丽芬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志消沉,还大病了一场,直到她写信时病也没好,她很怕丽芬会想不开,请了假在家白天黑夜的守着她,信的末尾留了个电话号码,希望她能打电话给丽芬,开解开解她。
宋芸无法想象性格开朗的丽芬会因为什么事遭受打击到大病一场,还有轻生的举动。
“我去打个电话,你在这守着,有人过来就让人等一会。”宋芸叮嘱宋子奕。
大队部就有电话,只是不会随便给人用,连接电话都极少,因为不仅打电话要钱,接电话也要钱,按分钟算,一块钱一分钟,村里没几个人打得起电话,遇到实在要打电话的事,那都是尽量把话凑在一分钟或两分钟之内说完,掐着表说话。
电话机锁在一个木盒子里,钥匙只有刘队长和村支书有,接电话不需要开木盒,听筒在木盒外,只有打电话才需要打开木盒。
宋芸找到刘队长,提出要打电话,刘队长找出钥匙,一脸感慨,“这都多久没人打过电话了,你要打给谁?”
宋芸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我一个同学,她有要紧事找我。”
刘队长点头,把木盒子打开,等她接通电话后,看了眼时间,转身出去了。
张红梅给宋芸留的是她工作的街道办的电话号码,电话机就安装在张红梅办公室旁边,没浪费什么时间两人就通上话了。
“张阿姨,我今天收到你的回信了,芬芬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红梅听见宋芸的声音,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小芸啊!芬芬她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一天也吃不了几口饭,人瘦的不成样子,再这么下去,我怕她,怕她——”
张红梅哽咽不成声,想到女儿现在的模样,她就心痛无比。
“究竟出了什么事?芬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宋芸问。
张红梅平复了一下情绪,见周围没人,就压低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前阵子杨丽芬被一个男人算计了,那男人一家子挤在大杂院里,十几口人租住两间房,全家就靠那男人的父亲和大哥养活,日子艰难。那男人偶然认识了杨丽芬,得知她家境好,父母都是干部,哥哥是军官,人长得也算漂亮,就打上了她的主意,那男人设计自己被杨丽芬的自行车撞伤,让杨丽芬送他回家,然后那男人的父母带着一帮子人去家里,正好看见杨丽芬在那男人屋里,两人还搀着手。
后来的事不用张红梅说宋芸就能猜到。
女人可以对男人用这一套。
男人同样可以对女人用这一套。
那男人为了得到杨丽芬,逼她就范,四处散播她和那男人睡过的谣言,把杨丽芬的名声彻底搞臭了,还带着父母跑到她家里,以一种施恩的姿态去求亲,试图拿捏她,拿捏她一家子,还要求杨丽芬父母给准备婚房,要大大的婚房,好让那男人一家子都能搬进去住。
杨丽芬直接就气病了,许是这桩恶心事又勾起了她少年时期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人越来越消沉,甚至又有了轻生的念头。
宋芸气得不轻,真恨不得立即飞回京都,把那恶心的一家子痛打一顿。
“张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宋芸问。
张红梅道:“丽芬说宁愿死也不会嫁给那种人,可她现在名声——唉!”
宋芸想了想,问:“张姨,你回家后问问丽芬,问她愿不愿意来我这,我在这边有自己的房子,她要是过来,可以和我一起住。下乡当知青虽然苦点累点,但总好过在城里长期忍受精神折磨,或许换一个环境,对她的病有好处呢。”
张红梅不舍得女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