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市。
江北一座小城,南临长江,距离北边省城有一百来里路,是省城下属一座县级城市。
市属有二十三个乡镇,随着上世纪改革开放,全市经济发展很快,但同时治安情况复杂。
清晨,还有淡淡的雾气没有散去,城南公园路灯并没有熄灭。
此时公园大门外围聚了很多人,他们伸头拼命朝里张望,又不时交头接耳议论几句。
显然公园内发生了重大事情。
警戒线将围观的众人隔开,里面有众多警察在忙碌,而在公园广场中央赫然有具女性尸体,尸体赤裸着身体,鲜血已经呈现黑褐色,双膝跪地,头颅埋在双肩之中,额头和双手都撑着地。
死者后脑勺有钝器重击的伤口。
法医正初步勘察尸体,几个刑侦技术人员低头搜集提取犯罪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痕迹证据。
“又死了一个,听说这已经是第三个相似案子了!”
“是啊,这些警察……!”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遥遥听到了群众议论,明艳脸庞冷若冰霜,她抿了抿嘴唇,继续和专案组几名同志蹲在地上商讨案情,还不时用石子在地上涂画着什么。
萧若舞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就胜任刑警队大队长,还是一名女性,这在江滨市甚至全省都不多见,关键萧若舞还不是江滨市人,是从省厅空降下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从省厅来江滨市这个小地方,没有人知道。
起先有人对她任刑警队大队长非议不断。
一个女的,又莫名其妙从省厅到江滨市,再加上长得很美,这一系列因素堆积,自然会引发高频议论。
对此萧若舞并不做回应,只是很快就用超强工作能力打脸议论者。
慢慢的议论者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没有了。
“凶手杀人抛尸能理解,他不想我们找到杀人第一现场,但为什么要将死者弄成这跪倒磕头的姿势了?他目的是什么?”
城南派出所所长于岩坐在砖头上,呲了下牙花,随即用石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于岩四十来岁,身材精瘦,目光看着很是锐利。
三起案子都发生在他城南辖区,他自然压力山大,最近更是嘴唇都上火起泡了。
刑警队教导员吴成军皱眉道:“三起案子,死者都被摆成这样的造型,致命伤口部位也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将死者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是向我们警察示威还是向这个社会示威?”
吴成军外貌和于岩截然相反,身材微胖,虽然也是四十来岁,但看着像是慈眉善目的叔叔。
他是转业干部,在部队就是搞组织思想工作的,退伍后来了刑警队,位置是教导员,搞的仍旧是组织思想工作,也算是老本行吧!
“妈的,活脱脱一个变态!”有人不禁骂道。
这样嚣张的杀人犯,江滨市警察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了。
萧若舞没有言语,柳眉微蹙,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却意外发现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警察正在尸体对面站着。
年轻警察面对尸体一动不动,好似他在接受尸体跪拜一般。
萧若舞微微一怔!
高瘦年轻警察也是刑警队的,叫沈木,昨天刚从派出所调到刑警队。
沈木从警校毕业后,在基层派出所待了二年时间,今年二十四岁。
而他之所以来刑警队,是因为老所长退休后,组织按照惯例找老所长谈心,问他有什么要求或需要组织上帮忙的。
出乎意料,老所长没有给自己提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领导将沈木调到市局刑警队。
市局领导诧异之余就征询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的意见。
对此萧若舞泛起嘀咕,她见过沈木一次,那是因为一起案子到了其所在派出所。
沈木给她的最初印象就是斯斯文文,模样青秀,这样的外貌一般没有什么,相反放在外面还很受女孩子欢迎,但干警察就缺少了一点东西。
但因为这是老所长退休提的唯一要求,她和老所长认识,不好拒绝,最终还是答应了沈木来刑警队。
在沈木来大队后,萧若舞观察过他,虽然时间短,但还是能看出其性格有些内向,喜欢看书,只要是带文字的东西,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干净,甚至干净的过了分,几乎到了有洁癖的程度。
“萧大,死者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她是一名理发师,叫柳翠翠,今年二十二岁,在富朗小区开了一间理发店,据理发店左右邻居说,昨天中午她离开理发店后,就一直没有回去。”
外围排查的同志急匆匆跑过来,向萧若舞汇报排查结果。
萧若舞收回目光:“理发店老板?”
排查的同志点点头:“理发店是正规的那种,我们在富朗小区排查了,柳翠翠人缘很好,并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