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89号人家姓赵,户主叫赵元,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女儿没有成家,儿子赵峰夫妇养了一个男孩,当时那个孩子应该是十五岁。”
萧若舞见何平安详细介绍赵家人情况,知道几次“意外”事件和这家人恐怕大有牵连。
对于七二一事故,沈木也只知道死了四个人,具体四个人是谁?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却不清楚。
二人都静静的听着,何平安又猛吸了口烟,随即咳嗽了几声。
“拆迁受阻,拆迁办和赵家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甚至还动了手,但赵家人毫不相让……!”
“为此我们三家主要人员在一起紧急磋商对策,我记得当时参与磋商的有五个人,除了我外,城管有两个人,规划局也有两个人。”
“我们磋商结果就是趁着赵家人外出,火速将他家房子拆掉,事后即使闹,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接到监视的人汇报,说七月二十一日晚上,赵家全家人会去吃喜酒,我们一听立即感觉机会来了,于是我们五个当场决定,当晚就去拆赵家房子。”
何平安说到这,脸皮抽搐了一下,目光很是复杂,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恐惧。
“当晚八点钟,我们组织拆迁人员趁着天黑、开着铲车就到了赵家房子前,二话不说就推倒了房子,随着房子轰然倒塌,我们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到屋内有惨叫声传出。”
何平安此时手中香烟已经燃烧到了烟屁股,但他却没有丝毫知觉,直到烫了手,他才猛地一惊,忙将烟屁股扔在地上。
萧若舞眉头一蹙,就问何平安道:“那晚赵家人没有去吃喜酒?”
何平安脸色惨白,他点点头:“没有,那晚除了赵峰的儿子在亲戚家外,他们一家人都在家里,根本没有去吃喜酒。”
“可当我们发现不对后,已经晚了,等扒开大块水泥砖头,赵家……赵家四口人全被砸死了。”
何平安叙说完整个事情经过,不禁大口喘气,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子。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他,她虽然之前没有听说过七二一事故,但她却知道那个时候法律不健全,许多地方拆迁都会起冲突。
但一下子造成四条人命却不多见。
沈木沉默了一会,就道:“据我所知,七二一事故最后以意外处理的,你们五个应该都没有受到刑事起诉!”
何平安点点头:“事后我们五个人动用了全部人脉关系,想将事情给压了下来,又因为罗子巷拆迁刻不容缓,这件事最后确实以意外处理的。”
“虽然我们没有被起诉,但却遭到了单位处分。”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弹:“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你为什么今天提起?”
何平安身体一震,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抬头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事情确实过去了七年,但当初参与磋商的五个人,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惊,沈木问道:“你意思是他们三个被人杀害了?”
萧若舞立即道:“这不可能,据我所知,这几年江滨市并没有公职人员被杀,如若那三个人被杀,我们一定会知晓的。”
何平安脸皮再次抽搐了一下,他慢慢摇了摇头:“他们死亡之所以没有引起你们市局注意,是因为他们都是死于意外!”
“意外?”沈木和萧若舞再次一怔。
何平安苦笑一声:“是不是很讽刺?当年赵家人四口死亡被我们说成意外,而现在他们三个却都死于意外!”
萧若舞吸了口气:“三个死亡的人都叫什么?除了你,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人又是谁?”
沈木立即掏出笔和纸,准备记录。
“已经死去的三个人分别是规划局的韩金和杨来文以及城管的武田信,活着的那个人叫谢仁禾。”
“韩金三人都是怎么死的?”萧若舞又问道。
“韩金是交通事故被车子撞死的,杨来文退休后一次上楼脑溢血突发,坠楼梯死的,至于武田信是不久前游泳溺水而亡。”
沈木将何平安的叙说都记录下来,随即他问何平安道:“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意外死亡有蹊跷?”
二人都明白,如果不是发现三人死亡有蹊跷,今天何平安也不会找自己二人。
何平安叹了口气:“我们五个虽然都在江滨市,但因为当年的事情谁也不想回忆起,因此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之间根本不联系。”
“就在我被抓捕后,昨天谢仁禾却来探监,他恐惧的告诉了我另外三个人都死了,都是死于意外,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就在昨天他也差点死于意外。”
“他说他昨天下班路过帝城大厦,那条路是他常走的路,可就在昨天,帝城大厦的一块广告牌突然落下来……”
“如果按照往常他必死无疑,可巧就巧在当时有一辆集装箱货车路过,挡住了掉落的广告牌,谢仁禾这才捡回一条命。”
萧若舞问道:“谢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