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哭什么呀?”
一衣着破烂的小乞丐正坐在山涧岩石上,心疼望着下游以泪洗脸的小姑娘。
这小乞丐自然是方白明,昨夜刚把长老关进魔井,今早就为寻十方神器下山。
御剑飞于千里上,低颔细听蝼蚁音。
这不,半路上听到漳河两岸,皆有少女哭声,且神器痕迹在此,心疑,便化身小乞丐探查。
下游那哭得眼肿的少女呆呆抬头,眼神中的无助似死水般,一点波澜也没有。
“你是什么人?”少女问道。
方白明跳下岩石,光脚着地,悠然道:“吾乃仙人,姑娘你为何哭泣?”
“噗嗤!”
少女难得笑出声来,她眼中恢复半丝光彩,道:“仙人啊,你认识这漳河的河神吗?”
“河神?”方白明微微一愣,心中大抵有数,“你是说,这河神看上你了吗?”
少女无奈道:“别装了,你可不是仙人,你要是仙人,你会纵容河神吗?”
我要是仙人?我就是仙人!
但河神这事,我是真不知道。
这漳河绵延百里,神识可观,河边至少有十二位少女在哭泣,
这河神,应该是掌握神器的某方邪修。
既然他手握神器,又为祸苍生。
那我出手整治这“河神”也是理所应当。
方白明拿定主意,哈哈大笑,“你好聪明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好啦好啦,我不是仙人。”
虽然少女忍俊不禁,但眸中忧伤依旧,“你应该没来过这吧?漳下村有个习俗,河神祭祀。”
“每隔十年,漳下村要献出十二位少女投河,以求河神来年庇佑。”少女嘴角微抿,很不甘心。
她有气无力道,“而我,被选中了,嗯……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没法子改变。”
虽然方白明心里有所猜测,但一想到眼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要沉河,心中难免不忍。
历史必然的悲剧性罢了,如果他是现代普通人,他会对此皱眉和抨击几句。
但他现在是仙人,此地封建残余浓度过高,处理!
至于那所谓的河神?埋了!
为了防止意外出现,我先把名字改了。
方白明拍拍胸脯,直言道:“我乃无道宗弟子,我叫白方明,师尊派我下山惩治这假河神!”
“无道宗?是什么?”少女露出迷茫的眼神。
方白明没想到有人不认识无道宗,一时间有点尴尬,挠头说:“小宗门而已,不值一提!”
少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困扰他人,撇开话题:“嗯,我叫许三一,我能叫你白哥哥吗?”
“当然可以。”方白明倒是无所谓。
这少女十三四岁,自己……样貌十七八岁,完全受得起这白哥哥的称谓。
随后许三一才小声说:“白哥哥,我们村里,要对河神起义啦!”
她那刻意压低声音的模样像极了偷吃奶酪的小老鼠,害怕中带着欣喜。
方白明眉头一翘,许三一低头说:“但我们家没钱请义士,你能当我们家的义士吗?”
“当然可以!”方白明一口答应。
他正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插一脚,现在借口来了。
“嗯!谢谢白哥哥!”许三一高兴说着,眼神跃雀,好似有人帮忙底气便足了一样。
“既然村里有请人帮忙,你们为什么还在河边哭?”方白明想了想又问。
许三一望了望周围,确定安全后才道:“我们是为了迷惑河神!”
呵,还真是小机灵鬼!
方白明不置可否,随后许三一让他等段时间,哭完再带他回去见家人。
真是有趣,方白明观察到此地,河边水雾颇多,空气中有微量神器的气息。
不过还无法确定是哪一尊神器,他便不会轻举妄动。
有实力,有脑子,还苟,不愧是方白明!掌门实在稳健!
待这黄昏洒天边,渺渺炊烟远山间,方白明才随许三一回到漳下村。
村很大,近三百户人家,回字布局,每间民宅都古朴非常,有的民宅甚至麦秆做顶。
而许三一的家便是草木结合屋,方白明站在茅草下看着朴素而粗糙的农户家庭,心中感慨。
要能把大长老宰了,把钱广分天下人,那可真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一个只有大长老受伤的世界构成了。
“方先生,真的,很谢谢你能来帮我们!”许三一的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农民。
“无妨,举手之劳。”方白明高深莫测笑着。
随后许父带着方白明前往众人起义之地。
河神祭祀安排在后天,而今天晚上,正好是所有“起义”农民的“战略布局”时间段。
一间昏暗祠堂,挤满各形各色的人士,江湖算子、刺青大汉、阴柔书生、正气修士、青楼妓女